●从房间的窗口只能看见邻楼的后侧,楼已十分落魄,想必落魄之人在里面做着落魄的工作过着落魄的日子。任何城市的街道都有这种远离恩宠的建筑物,若是查尔斯·狄更斯,大概会就这样的建筑连续写上十页。楼顶飘浮的云看上去宛如真空吸尘器里长期未被取出的硬灰块儿,又好像将第三次产业革命带来的诸多社会矛盾凝缩成若干形状直接放飞在空中。不管怎样,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
●那是一片孤独的森林,因为它的创造者的种种暴行而被人们诅咒。除了国王、他的宫廷大臣和猎人,没有人愿意在里面闲逛。然而在现实中,它和其他森林并没有什么区别。春天,林中的绿叶抽丝发芽;夏天,郁郁葱葱的树木投下一片片凉爽的阴影;而在冬天,万物凋零,残枝落叶堆在棕色的苔藓上。一些树看起来很高贵,长得又高又大;另一些则自己倒在地上。一些树木倒在林务官的斧头下;一些已经空了,而兔子在树根下挖了地洞;还有少数被闪电击中,只剩下光秃秃的苍白枝干。有一些山坡被茂盛的蕨类植物覆盖,清晨时叶子上的露珠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林中还有不少小溪,鹿会到那里喝水;有时它们成群结队地跳过溪水,飞身躲避猎人的箭雨。 ----查尔斯狄更斯《狄更斯讲英国史》
●我的思绪又回到路上。我想,现在是时候了:现在是我们消失的时候了,现在是我们彻底离开的时候了。现在这条长路已经空无一人,阳光中的太阳谷一片寂静,我们离开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把车加速到每小时九十英里。我们两人都像孩童似的高声叫嚷。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哪!”老人在快结束的时候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正在?飞呢。” ----雷·布拉德伯《夏日遇见狄更斯》
●从永远是夏日的伊甸园到大部分是冬日的今天的堕落人世,男人的世界总是要走一条一成不变的路一一要追求一个女人的爱 ----狄更斯《双城记》
●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非常适合维多利亚时代的世界,但对新时代来说,它完全不适合。想想在新旧世纪之交时人类思想上发生的那些变化吧:弗洛伊德、尼采、威廉·詹姆斯、柏格森、马克思、爱因斯坦和普朗克都在1910年前提出了日后影响深远的开创性理论。狄更斯和艾略特从未读到过这些。他们的小说适合以马和马车代步的社会。但此时亨利·福特开始大批量生产T型汽车,让我们步入了一个每小时行进三十英里的时代。一切事物都加快了动作。小说也不得不去寻找一种新的步调。 ----托马斯·福斯特《如何阅读一本小说》
●在此要提到的是苏联的集体文学,当初基于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文学必须供大于求,这样开始了文学的集体生产。任何不同寻常的,独创的,饱含真相的成分,在它那里都成了社会不稳定甚至破坏颠覆的因素,作家也会因此遭殃(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是很常见的)。欧洲古典文学来自伟大作家狄更斯、托尔斯泰、果戈理他们的钻石一般宝贵和耀眼的文学遗产从此荡然无存。苏联的作家会每隔一周或者一个月开一次作家大会或私下聚会,互相交流,指责,修改那些生硬的作品,使他们变得成熟,更符合主流,更能滋养国家和民族的胃口。那些愚蠢的文学工作者永远不知道,成熟和迎合恰恰是文学书写的大敌,生硬和独立才是文学语言最重要而且必须保留的部分。在那里,作家不厌其烦地变换技巧或语言方式,但是必须符合文学界 ----纳博科夫《给薇拉的.信》
●闪打雷劈不用很长时间,你可知道,积聚成雷电要多长时间
地震吞下一座城市不要多长时间把,告诉我,准备一场地震要多长时间。
可是一切准备停当,它就会发作,把面前的一切碾个粉碎。
而平常,它一直准备着,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 ----狄更斯《双城记》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这里直通天堂,这里直堕地狱 ----狄更斯
●我当时只要能听到一句温和的话语,我也许会塑造成另外一种人,我这一辈子也许会活得好一些 ----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
●顽强的意志可以征服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山. ----狄更斯
●我既不愿意跟瞧不起给了我生命的母亲的那些人交往,也不愿意给如此胜任的充当我母亲的她的儿子带来耻辱和失败 ----狄更斯《雾都孤儿》
●它们是已死的邮车的腐朽的骨架,而在这荒凉的地方,在这深夜,它们更显得沮丧而悲哀。 ----狄更斯《匹克威克外传》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代,也是怀疑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充满期望的春天,也是令人绝望的冬天;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正直落地狱。 ----狄更斯《双城记名言修正版》
●Procrastination is the thief of time.
拖延乃光阴之窃贼。 ----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
●人们简直不懂,他们把穷人丧失亲属冷冷淡淡地说成是死者脱离苦海,生者减轻负担——我说他们简直不懂这种丧亡是何等的惨痛。 ----狄更斯《匹克威克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