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杲(1180~1251),字明之,真定(今河北省正定)人,晚年自号东垣老人,他是中国医学史上“金元四大家”之一,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创始人,他十分强调脾胃在人身的重要作用,因为在五行当中,脾胃属于中央土,因此他的学说也被称作“补土派”。
李杲出身富豪之家,自幼沉稳安静,极少言笑,十分喜爱读书。李杲20多岁时,他的母亲患病,请了许多医生前来,治疗无效,也就糊里糊涂地病死了。这件事对他的触动极大,从此便立志学医。他听说易州的张元素的名声很大,便携重金前去拜师学医。由于他有很深的文学功底,学习得很快,几年以后,就已经学得很好了。
李杲生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时有瘟疫流行,他见到许多人患了“大头天行”的病,头大得像西瓜一样,非常痛苦,便潜心钻研《内经》、《伤寒》等书,终于研究出了一张方子,治疗此病非常有效,后来,他将这张方子刻在木碑上,插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病者抄了回去,几乎没有治不好的。有人还将这张方子刻在石碑上,以便流传更广,当时人们都以为是神仙留下的神方,李杲也就有了“神医”之名。
此后不久,李杲为躲避元军侵扰弃官迁居汴梁(今开封)。居汴梁期间,他常为公卿大夫诊治疾病,疗效非常显著,名声为之大振。金哀宗天兴元年(公元1232 年)元兵南下,围困京都近半月,解围后,民众因劳倦、饮食不节、惊恐等致疫证流行,城内病者甚众,但很多医生未得明辨,使死者日以万计。李杲目睹此惨状,感触极深。从中原北返后,寄居鲁北东平、聊城一带,以医为业达六年。1244年,64岁的李杲回到家乡真定,临床之余,将多年经验体会著述立说,创立了以 “内伤脾胃”学说为主体的理论体系。
他精通医术,但并不行医。而每次为人治病,疗效甚佳,常给亲朋看病开方,对于治疗十分有心得,尤其对中焦脾土在治疗中的意义有独到的见解,他的老师,易水学派的张元素就很重视脾胃。他的学说就充分地继承了这一点。李杲是富家子弟,平时交往的多是一些上层社会的有钱有势的贵人,他们养尊处优,膏粱厚味,易伤脾胃,所患疾病多属此类。另外,当时适值元兵南下,战乱频繁,人民在饥饿、惊慌、忧愁中生活,大多起居饮食没有规律,也很易伤脾胃。鉴于此,他认为只读古方是不够的,必须面对新的社会现实,分析病人的特点来研究方药,这些也是他建立脾胃学说的社会条件。
李东垣脾胃论的核心是:“脾胃内伤,百病由生。”这与《内经》中讲到的“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的论点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十分强调胃气的作用。同时,他还将内科疾病系统地分为外感和内伤两大类,这对临床上的诊断和治疗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对于内伤疾病,他认为以脾胃内伤最为常见,其原因有三:一为饮食不节;二为劳逸过度;三为精神刺激。另外,脾胃属土居中,与其他四脏关系密切,不论哪脏受邪或劳损内伤,都会伤及脾胃。同时,各脏器的疾病也都可以通过脾胃来调和濡养、协调解决。但他绝对不主张使用温热峻补的药物,而是提倡按四时的规律,对实性的病邪采取汗、吐、下的不同治法。他还十分强调运用辨证论治的原则,强调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可犯虚虚实实的错误,这样就使得他的理论更加完善,并与张子和攻中求补,攻中兼补的方法不谋而合了。
李东垣的独特理论反映了时代的特点,也体现了他对于《内经》等著作细致研读的成果。其著作《脾胃论》对后世医家关于脾胃病及以脾胃为主的治疗方法有着重要的影响,起到了指导作用。
他的理论学说诞生后,得到其弟子王好古、罗天益等人的继承发展。王好古一方面大量吸收东垣的药物学理论,重视其临床应用,另一方面受东垣深入阐发内伤脾胃病机理论的启发,创立了“阴证论”。罗天益则比较全面地吸收了东垣的脾胃学说,在脾胃内伤病纲目分类及其临床应用经验的认识上,进一步丰富了东垣的脾胃学说。他的学说对后世医家,尤其是温补学派影响很大。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医家之门户分于金元”。河间学派和易水学派为我国医学史上承前启后影响最大的两大学派,李杲为易水学派的中流砥柱,他学医于张元素但对后世的影响可谓在元素之上。朱丹溪虽为河间学派的三传弟子,但其学说在某些方面也受李杲学说某些启示。明代以后,薛立斋、张景岳、李中梓、叶天士等医家都曾对李杲的学说景仰、研习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自成一家。此外,龚廷贤、龚居中、张志聪等均受李杲学说很大影响。尽管李氏学说的继承者们已经明确,片面强调脾胃未免有些偏颇,但李杲学说在我国医学史上仍不失为划时代的一个里程碑,作为一名伟大的医学家,他将永远名垂史册。
李氏一生著述颇丰,其主要著作包括:《脾胃论》3卷(1249)、《内外伤辨惑论》3卷(1231)、《兰宝秘藏》3卷(1251)、《伤寒会要》、《用药法象》、《东垣试效方》等。而题名为李东垣撰的《保婴集》、《伤寒治法举要》、《东垣心要》、《活法机要》、《医学法门》、《珍珠囊指掌补遗药性赋》等,一般认为都是托名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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