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磕了对家X我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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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P文如果投射到正主的身上,难免会有一些尴尬。可是这也并不能否认cp文会给人的观感带来很强大的影响。那些打着擦边球可进可退的言词,实际上正是人们在追星过程中所面临的困扰。所以如果cp粉的对象是纸片人,则似乎不用考虑他们的亲身感受。因为纸片人塑造出来的萌元素或者是数据库的人物设定,都是可以用来被拿捏的,往前踏进一步就是ooc,往关系上增加衔接就是拉郎配。
2.顾依凉与卫言梓对于双方关系的认知落差也体现在这里。抛开这篇文章里面的过于激动描写不谈,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在结果上是不断升温的,但是两个人对关系的认识却是严重别开的。这种别开,我们可以投射到耽美小说诞生之初,女性向的文章选择的视角的差异。
3.两种性别(男性向与女性向文章)眼中呈现出来的差别会比较明显,这里不仅仅是说创作者,而且说的是创作者的凝视视角。《宅文化编年史》一文中就谈到如何通过恋爱主题弥合社会带来的伤痛,于是两种性别凝视便采取了不同的方式。
一种叫做后宫主义,即多个美少女对于少年主角抱有倾慕之情,这是一种凭空制造出来的无条件的社会化的认同,逆后宫主义也是如此。也就是说不管是众多女性爱上唯一男性还是众多男性爱上唯一女性(在国产电视剧中有明显的趋势,《甄嬛传》《女医明妃传》就是电影),都是一种男性的视角。
第二种则是柏拉图女同主义。对于在故事中的两位女性来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机核网文章《男孩和女孩欣赏的百合作品,为什么会有些微妙的不同?》通过两幅画面,将这种不同非常明晰的呈现出来,女孩儿眼中的百合作品或耽美作品,他们的投射关系是不会指向观众的。
看完上面的两篇文章,就能够明显的分辨出来差别在哪里。
4.回到这部小说讨论的情况。我们从拉康的镜像心理学出发,会看到更多的投射关系。在这部小说中,那些粉丝所营造的不存在的爱与恨的故事,一方面体现了粉丝与偶像之间亦真亦幻的关系——是的,我又来推荐一篇新文章,来自澎湃新闻的《乙女游戏玩家如何从女友变成女友粉?》——这很明显能通过镜像投射来进行解释。另一方面体现了拥有复数个文本的开放视域,与一无所知的封闭空间下的碰撞。
顾依凉的日记笔记,是以插叙的方式出现在正文中的,这种差距会给人带来一种误解,那便是本文的叙事视角是双第一人称。然而事实上并不是:与娘子CP同人文受众群体不同的是,顾依凉的日记,只给卫言梓一个人看。于是我们便可以得知整个行文作者进行的一种叙述性诡计,穿插出来的日记片段,其实是以一种未来穿越的形式出现在文章里的。
5.卫言梓磕到了对家和他的cp,他是先从文章中获得了两个人完全不存在的可能世界,再对眼前这个人发生的关系上的认知的变化。
就像他的那个粉头“威廉廉威”所说的话一样:
如果我们将卫言梓的非婚生父亲黄潜龙,当做一个大他者的话,我们就能搭建起一套完整的象征关系:为什么父亲的称呼会那么多年之后重新被唤起,为什么这个称呼与出柜、表白是捆绑在一起的?我们能很清晰地看到符号的滑动过程,非常巧妙的被作者以叙事的方式嵌套进去了。
6.做一篇甜宠文,只要满足不断发糖就足够了——这又形成了一种文体与主题的照应。卫言梓看到的他与对家的cp同人文亦是如此,观测到“发糖”的文章,作为这部小说的观众与卫言梓形成了张力的统一。
7.随处可见的各种网络热词等穿插其中,又在时时提醒着我们:作为文本盗猎者的同人文粉丝,甜宠文不能真正的面对正主——那些调侃的深陷其中的,与现实世界和演员互动产生的世界之外所构筑出来的一个异世界,不是真正的同志文学。可是这又如何?他营造了一个满足情感需要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