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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之变以及靖康之难的具体经过是怎样的?

甲申之变以及靖康之难的具体经过是怎样的?

甲申之变

就是指1644年李自成打进北京、吴三桂勾引满清入关,中华民族继而遭遇了空前大劫难.

永嘉之难

晋怀帝年号永嘉(西元三○七~三一三年),在其统治期间,因胡族变乱,终致司马氏皇朝的倾覆,史称永嘉之乱。

靖康之耻

元1127年,即北宋靖康二年,南宋建炎元年。这一年,北宋帝国覆灭,南宋帝国在风雨飘摇中宣告诞生。宣和七年(1125年),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宋徽宗见势危,乃禅位于太子赵桓(钦宗)。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金东路军进至汴京(今河南开封)城下,逼宋议和后撤军。同年八月,金军又两路攻宋;闰十一月,金两路军会师攻克汴京。次年三月,金军大肆搜掠后,立张邦昌为楚帝,驱掳徽、钦二帝和宗室、后妃等数千人,携文籍舆图、宝器法物等北返,北宋亡。

史称“靖康之变”,或“靖康之难”、“靖康之祸”、“靖康之耻”。又因靖康元年为丙午年,亦称此事件为“丙午之耻”。

甲申之变就是指1644年李自成打进北京、吴三桂勾引满清入关,中华民族继而遭遇了空前大劫难,中华文明几乎毁于满人的血腥统治。那一年也是甲申年。

人们一提到北宋,脑海中就会闪出“积贫积弱”这个词。是啊,这个时代缺少了东周时代的血气贲张,没有了汉唐时期的恢弘大气,而多了一份风花雪月的儿女情长。仔细一想,大家常说的“弱宋”,究竟“弱”在那里呢?宋朝经济不弱,科技不弱,文化也不弱,甚至于军事上,也不像后人所言的那麽不堪一击(南宋能以江南对抗金朝,蒙古长达一百五十余年,而三百年后的南明却没有做到。)我认为宋朝主要弱在一种心态上,北宋历史上出现过昏君,但是没有出现过暴君,宋朝统治者身上少了一丝霸气,而多了一份人文精神,他们成功的将人民弱化了,而反过来自己也被弱化了。不幸的是这个人文极度复兴的年代,所处的外部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契丹、党项、女真、蒙古先后崛起,不可避免的要使文明与野蛮发生碰击,而每一次偏体鳞伤的总是宋人。有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宋朝的男人像女人,而女人就跟水一样,整个国家都阴性化了,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被坏人欺负了,也没有勇气奋而反抗,而是选择了默默承受。这恐怕是那个时代最大的悲哀吧!说实在的我之所以写这个东东,也是觉得中国第一个千年的这段历史很有些意思,对今天似乎仍有着某种参考价值。毕竟,当中国进入第二个千禧年的今天,是当强汉还是当弱宋,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逃避的抉择。

公元1004年,这一年的中国同样发生了许多大事。其中最居深远意义的当属辽军大举南侵,以及宋辽澶渊之盟的签订了。从986年北伐失败后,就落下了“病根“患上了“恐辽症”的宋朝最终以岁银十万两,岁帛二十万匹的代价,买回了辽人不再牧马南下的一句承诺。建国刚刚四十四年的北宋王朝,被迫以相对屈辱的姿态换得了这份姗姗来迟的和平。对于这个不平等条约的最终缔结,北宋的国家元首真宗皇帝赵恒对臣民大至是这样解释的:朕宁可忍受纳币的屈辱,也不愿看到天下遭受战乱,子民横受荼毒。皇帝的宁事息人、御敌无策被自己巧妙的遮掩为心系天下、关爱赤子的慈悲情怀。赵官家既然都想开了,老百姓就只有掏腰包的份了。实际上,若从经济角度来看,这一年十万两的岁币,对北宋这个囊括了全中国最精华地域的经济大国而言,本也不算什麽负担。十万两银子,折合铜币也就是二十万缗上下,如果平摊到北宋五千万老百姓的头上,也就是四文左右,(约合人民币四毛钱)相当于东京州桥夜市上的一个烧饼钱。大宋人民一年少吃个烧饼,天下就太平了,自五代以来,困扰了历代统治者的对辽关系有了突破性的改善。边境警报解除,天下不用打仗了,幸福生活留给了百姓而丢面子的烦心事最终还是踢给了皇帝。

根据澶渊之盟(宋辽互不侵犯条约)中,两国达成的边贸协定。辽宋两国因为战争而一度停止的对外贸易又予以恢复了。这下北宋可有了用武之地,战场上技不如人的宋人,在做买卖方面可是大显身手。各种制造精良,花色齐全,品种繁多,品牌响亮的“宋货“压倒了以马匹皮毛等土特产为主的“辽货“。北宋在长期的对外贸易中形成了以瓷器、茶叶、日用品、文化产品与出版物为龙头的四大类拳头型出口商品。凭借着自身雄厚的经济实力,北宋在对辽贸易中长期处于出超地位,换回了大量的真金白银,对外贸易成果喜人,“出口创汇“形势一片大好,不仅将每年的岁币岁帛挣了回来,还狠狠的赚了辽人一把。这笔帐仔细一算,怎麽也看不出,《澶渊之盟》使北宋在经济上吃了亏,但这个盟约在国家利益与外交实践中却是北宋建国之初在外交领域上的最大败笔。

宋辽澶渊之盟后,双方进入了对峙时期,边境暂息烽火,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百年干戈不举,中原鼎盛繁庶,军事上不思进取,政治上苟且偷安的北宋王朝却因此迎来了一个经济上相当繁荣的十一世纪。北宋都城汴京这个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城市也进入了它的黄金期。

政和元年(1111年)宋朝派童贯访问辽国。童贯使团走东线,前往“塞外飞花”的辽都上京,途径幽州(辽南京)时,由于一次偶然的机遇,结识了辽朝南院大臣马植,双方多次密谈,内容多不为人知,但两人显然颇为投机。马植对童贯说:自己本是汉人,现因辽朝政局不稳,前途难料,愿南归“圣域”,复汉家衣冠。这之后不久,马植就在燕京神秘的消失了,后世史家均猜测,童贯使团暗中藏匿马植出境。

五年后的政和五年(1115年),一直对辽国这个北方大国予以密切关注的北宋政府,得到了可靠消息。辽东的女真完颜部已于两年前起兵攻辽,并已称帝,建国号为"金",定都黄龙府。这年十一月,辽天祚帝调集南院汉军与北院契丹军、渤海军、奚军共七十余万御驾亲征。大军行进途中,天祚帝得知国内发生政变,无心恋战,率辽军全线后撤。十二日,完颜阿骨打侦知辽军后退的消息,星夜率女真两万铁骑轻装急进,追至护布达岗。金军集中兵力猛攻辽中军,驰冲横杀,辽军大溃,步兵被马踏而死者不记其数,尸体相枕百余里。天祚帝弃军而逃,“撒开脚丫子”一口气狂奔五百里,入长春州才稍时喘息。此战之后,素有“女真满万,天下无敌”的金军增至十万骑,并攻占了辽朝在整个东北地区的统治中心东京辽阳府。两年后,又大败辽军于蒺藜山,由于辽国新组建的怨军与渤海国高永昌叛变,金军逐攻占显、懿、濠、卫、显、乾等州及附近郡县,辽河以东及西南一带,尽入金国版图。

宋徽宗得知这一消息后,颇为兴奋,更坚定了联金图辽的决心,立即密令童贯与蔡京选派得力将校,连带高药师为随行向导,以买马为名携天子密札乘兵船浮海使金。这一行十数人,自辽东登岸后,见女真哨兵林立,巡骑游弋,戒备森严,杀气腾腾,过往行人全受盘剥,逐心惊胆战,不敢向前。这帮人私下一合计便打道转回青州,还煞有其事的编造谎言,自称已至女真地界,女真人个个如狼似虎,不可理喻,不仅不承认他们的身份,还要抢劫财物,险些被杀死,无奈只得回国等等,所言真真假假,妄图蒙混过关。这帮人编瞎话都编不圆,徽宗越琢磨越觉得蹊跷,命青州安抚使崔直躬详细调查此事,崔直躬具实上奏,徽宗龙颜大怒命将一干人等,编配远恶之地。(这帮人做梦也没想到,东北出回差,回来全成劳改犯啦)。道君心有未甘令王师中继续遴选智勇能吏,欲再次与高药师渡海使金。

童贯憋在家中冥思苦想,准备了十来天搞出了《平燕策》。童贯认为就燕云形势而言,燕京为根本,云中为枝叶,朝廷应该将陕西与河北之兵互调,以河东一军牵制云中,而集精兵锐甲攻取幽州,此后据关守险,则天下可定,社稷可安。童贯的这一番军事计划,重新激活了宋徽宗的雄心壮志,又使他看到了“平定燕云”的希望,不禁得怦然心动,逐不复犹豫了,下定决心同契丹决裂。这样导致北宋自挖坟墓,引得各方非议的宋金“海上之盟”被正式启动了。

宣和二年(1120年)二月间,金朝在完成战争准备后,借口辽国在册文中不称“大金”皇帝,只云“东怀”国王,“不以兄事之”“语多轻侮”等,悍然拒绝和议,分三路大举进攻辽朝上京。当宋廷侦知辽金和议破裂,两国再度开战后,决定抓住时机,迅速遣使赴金就燕云归属、联袂攻辽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展开谈判。这样,赵良嗣一行带着天子御笔,匆匆忙忙自汴京出发了。赵良嗣率团到达金国后,阿骨打正在率军攻打上京,赵良嗣得知这一情况后,迅速转道前往前线。五月,金军攻占上京,辽国上京留守达不野降金。金宋双方在上京正式展开谈判,并达成了上京协议

1120年四月宋朝正式撕毁了两国之间相互信守120年的澶渊之盟。宋徽宗下诏以收复燕云,恢复汉地,讨伐无道为名对辽国宣战,童贯率十五万宋军从京师出发,以种师道为都统制节制各路宋军,被辽人大败。

与次同时,金军南下,未受到任何抵抗,就进入燕京。辽国大臣康公弼,左启弓奉表请降,至此,辽国五京均入金朝掌握。

这段时间宋政府上至皇帝,宰相、副相,下至礼部等相关外事部门的郎官,全忙成一团。他们要办的事太多了,时而是金使李靖访宋,时而是宋使赵良嗣访金,双方外交使团频繁穿梭于汴京、西京、燕京之间,形成了一个“铁三角”。金朝既已得了燕京,宋朝想通过外交手段要回来,可没那麽容易!金人看透了宋人软弱可欺,在谈判中开始层层加码,不仅索要一年五十万的岁币岁帛还要向宋朝索取燕京赋税。

在金军凌厉攻势之下,辽朝统治集团整体覆灭,辽天祚帝被擒,耶律大石率部西走,契丹人的势力被驱逐出草原,金朝取得了对辽作战的完全胜利。女真人成为了东起外兴安岭西至居延泽,北起大漠南至长城的广阔地域的霸主。此时的金人不再有任何北顾之忧,自然就把注意力转向了那个迷人的南方。对充满了自信的女真人而言,南方的赵宋王朝是一个美丽诱人的果实,它散发着成熟的芬芳,透露着艳丽的光泽,就挂在不远的枝头。也许得到它并不太难,只需动一动手指头。

大将宗望的妻子是辽天祚帝的女儿,原为辽朝金辇公主。这位公主恨死了赵宋对契丹背后插上一刀的不光彩行径,为报宋人联金灭辽之仇,她晚上在床上积极吹起枕头风,白天则在宫里施展夫人外交,卖力的挑唆金人侵宋。宗望与宗翰这一对金朝的顶梁柱,叫嚣攻打宋朝最为厉害了。宗望为了证明赵宋的危害性,已经发展到了颠倒黑白的程度,力陈金朝倘若不及早动手,就有被宋朝攻打之患。他的这番可笑至极,同时又高瞻远瞩的战略思想深深的感染了金太宗。宗翰比宗望考虑的要实在多了,他已经发展到实际策划阶段了。前一段时间由于宋朝驻守易州的常胜军将领韩民义归降,宗翰已经初步掌握了宋朝在山西河北一带的军情。他向金太宗进言,宋朝除了陕晋番汉兵与郭药师的常胜军尚有一些战斗力外,其他诸军都不堪一战,进攻宋朝不需太多兵力,至于粮秣问题可以在宋境内解决。金朝内部主张南侵的意见占了上风,成了一边倒。朝廷统一了思想,皇帝下定了决心,金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立马就上升为敌我矛盾了。

对宋闪击作战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制定中,由于金朝国力有限,军粮奇缺,经不起长期消耗,所以侵宋战争自然要速战速决。整个对宋闪击作战的宗旨是:利用外交手段麻痹赵宋,隐蔽的在边境地区集结兵力,尽量采取不宣而战的方式,造成战役突然性,打赵宋一个措手不及。金军利用占据绝对优势的骑兵快速集群,高速机动向北宋腹地穿插,通过一次快速而猛烈的打击,攻占宋朝首都开封,并采取穷追的方式,一举擒获北宋政治首脑——宋徽宗,从而达到控制整个中原的目的。金军整个闪击战计划,可以比喻为一次“斩首”行动。

天会二年(1125年)春夏之交,金朝侵宋作战大本营成立了。完颜杲(斜也)出任金朝兵马大元帅,坐镇黄龙府,总领各军,协助金太宗掌控全局。

金东路军建枢密院于平州,以刘彦宗主院事。完颜宗望为东路军元帅,统一指挥东路军,完颜昌、阇母为副元帅。其中,阇母为南京路都统,指挥驻平州的东路军西进兵团。完颜昌为六部路都统,指挥驻中京的东路军南进兵团。刘彦宗为汉军都统,作为东路军第二梯队跟进作战。

金西路军建枢密院于云中,时立爱主院事。完颜宗翰为西路军元帅,统一指挥西路军。完颜希尹为右监军兼先锋经略使,指挥西路军先遣纵队。耶律余堵为西路军右都监,协助宗翰指挥全军。

1125年的整个夏季,金朝一直在宋金边境,秘密集结兵力。到秋季以后,尤其是九、十两个月份,金军的兵力调动与集结达到了高峰。这段时间,金朝将大量的女真军、渤海军、奚军、契丹军、汉军从本土调往平州与云中。金军在边境地带频繁的军事调动,可以被视为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先兆,这些异常,不可能不引起宋方的警觉。

宣和七年(1125)十月底,金太宗下诏正式伐宋。他的这份宣战诏书由此拉开了北宋靖康之难与南宋十五年抗金战争的序幕。

随着1125年第一场雪的到来,在北方草原上酝酿已久的那场战争风暴,终于降临到了南方,而第一场灾难便落到位于宋金突出部的燕山府头上。

十一月,金军完成了侵宋军事准备,各军已经进入了出发位置。

十二月初,金军在东西上千里的战线上,同时向北宋发动了进攻。完颜宗翰率西路军进攻河东重镇太原,完颜宗望率东路军自平州、上京出发,从南北两个方向对燕京发动钳形攻势。开战后,金东路军进展神速,十二月三日完颜昌指挥的东路军南进兵团攻占燕山以北的重要关隘古北口、同日攻陷檀州(密云)。 完颜宗望指挥的东路军西进兵团迅速通过辽东走廊越过玉田与十二月七日攻占燕山以东的重镇蓟州。

面对金军凌厉攻势,北宋驻燕部队仓促应战。

十二月七日,就在金军攻占蓟州的当天,知府蔡靖命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率常胜军以及宋军主力步骑四万五千人在燕京以东的白河(通县北运河)拦截金军。开战后,张令徽、刘舜仁率宋军不战而遁,金军全线出击,郭药师大败而归,东路军向西乘胜进逼燕京。

知府蔡靖举足无措,急忙召集驻燕文武职官商议御敌之策。不料郭药师与金人暗通款曲,借赴府议事的机会,率所部精兵发动兵变,劫持知府蔡靖、转运使吕颐浩、副使吕与权、提举官沈琯。这个降将郭药师,打一场局部战争他不灵,搞歪门邪道他比谁都精。这倒好,大敌当前,燕山警备司令发动了兵变,行政长官成了人质,整个燕山府领导班子都让这个叛徒给端了。这也真应了大军阀马步芳那句名言“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内奸一人。”

郭药师遂开城降金,金将宗望挟蔡靖与吕颐浩随军以临燕山所属各州,州郡见大势已去,无不望风而降。

十二月十日,金军兵不血刃全部占领燕山所属六州二十四县,驻燕山的十一万宋军或被收编,或被缴械,金军尽收其军实,得战马万匹,甲胄五万,可用之兵七万,各种弩箭无数。

阔别近三年,在这年冬季,金军又得意洋洋的打回燕京来了。而自宣和五年(1123年)四月十七日以来,回归祖国中原仅二年六个月零二十三天的燕京,没有组建起任何抵抗,就这样窝窝囊囊的丢失了!

宋朝自政和五年(1115年)以来,收复燕云,历经十年。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无数心血,付之东流,而更大的灾难似乎还在后面!

北宋在东线丧失燕京的同时,在西线的太原也遭到了厄运。早在十月中旬,童贯接到河东边郡有关金军这一时期调动频繁的警报后,他的注意力才逐渐从外交转到军事上来。这时候的他,面对金人咄咄逼人的态势,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十月十九日,童贯派宋使马扩、宋将辛兴宗为正副使节,组成外交使团访金,使团表面上的使命是就归还应、尉两州向金方进行交涉,暗中却是刺探金军是否有南下之意。十一月马扩使团到达金军控制下的西京大同,见四处军马戒备森然,气氛紧张。宗翰命金人对宋朝使团,严令以待,犹如敌国一般。

在谈判中,马扩要求金方归还应、尉两州以及灵丘、飞狐两县。宗翰声色俱厉指责宋朝逾盟,对宋方提出的要求断然拒绝“山前山后乃我家旧地,更说作甚?你家土地,却须割些来,方可省过也。”金人强盗逻辑,蛮不讲理,宋朝要求金朝归还应、尉两州,金朝却要求宋朝再割土地,你说这谈判还怎麽谈?不过,此时宋使马扩已经嗅出了战争气息,知道金人已有败盟南侵之意了。

此时,金太宗已下了伐宋诏书,宗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将马扩使团滞留十天,至十一月底才放行。十二月一日,马扩从云中回到太原,感觉事态严重,立即向童贯作了汇报。童贯直到此时才如梦方醒,惊道“金人初立国,遽敢做如此事?”马扩建议速作提防,但此时的童贯却另有一番盘算。两天后,也就是十二月三日,金使王介儒到达太原,态度倨傲不逊,并出示了金太宗的宣战诏书。童贯大惊失色道:“兴兵如此大事,为何不事先商量?”金使回道“军马已起,更商量甚的?”童贯也是被惊昏了头,还幻想着商量商量,金人谁跟他商量,先打你没商量!金使王介儒来了个“狮子大开口”趁机要挟童贯“宜速割河东、河北,以大河为界,可存宋朝宗社。” 此时的童贯早已是一片茫然,过了良久喃喃说出一句:“贵国不肯交地,反要我国割让两河,真是太奇怪了!”金使勃然作色道:“不肯割地,就与你们一战!”说罢扬长而去。

十二月一日,金西路军自云中出发,兵分两路对河东宋军发动了进攻。西路军一路进攻山后的武、朔两州,主力沿应州——代州——忻州方向进犯太原。北宋朔州守将孙诩奋勇抗敌,城内义胜军开门迎降,孙诩兵败被杀,而此时武州也因为义胜军里应外合而同时陷落。在东面,宗翰率金军主力进攻代州,驻代州的义胜军发动兵变,宋朝守将李嗣本被义胜军擒献金人。金军随即进击太原以北的重镇忻州,守将贺欢不战降金。宗翰命金军精骑绕城而过,以最快的速度直插石岭关。

由于义胜军反叛,宋军西线战场一开战就陷入极其不利的境地。太原以北的武、朔、代、忻四州在十天之内,全部丢失了。金军乘势进逼石岭,太原岌岌可危。童贯不料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除了忧虑之外,一筹莫展。此时的他,无心指挥作战。十二月七日,童贯带着参议宇文虚中等,以事体重大,须回朝奏禀天子为名,准备撤离太原。太原知府张孝纯率文武请求童贯驻节太原,统率河东宋军抗金。童贯狡辩道“贯受命宣抚,并非守土也。”这位宋朝派往北方的最高统帅,在临战之前,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童贯不顾太原军民的强烈反对,与十二月八日,强行离开太原。童贯拔腿一走,河东各军失去统一节制,面临金军进攻,互不同属,已成一盘散沙。

石岭关地势险峻,岭横东西,路纵南北,扼守晋阳通往忻、代、云、朔之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历来为太原北方之门户。张孝纯命宋将冀景前往驻守,冀景推辞不往,张孝纯无奈另拨精兵八千增援,冀景勉强成行。冀景命耿守忠为先锋,耿守忠不发一失将石岭关拱手让与金人。冀景只得单人独骑逃回太原。太原以北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丢失了。金兵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于十二月十八日直抵太原城下。宗翰率金东路军主力驻扎在太原以北之陈村。知府张孝纯见金军兵临城下,紧急传檄诸郡,此时的河东早已是人心惶惶,州郡各自为计,应命者甚少。二十日,宋将折可求率麟府军,刘光世率延安军共四万人增援太原,宋军于金军激战于汾河以北。金军骑兵趁夜色劫营,刘光世率军先退,“公子哥儿”刘光世可算是遗传了老爹刘延庆的本事,打仗不灵,赛跑比兔子还快。他撒腿一跑,可把兄弟部队害惨了,折可求全军崩溃,宋将罗称、韩权战死,此役宋军伤亡近两万余人。宋军野战失利,太原援兵断绝。宗翰率军围城,知府张孝纯与大将王禀带领军民连日激战,死守太原。

正当宗翰的西路军受阻太原之际,在燕京的东路军已经准备实施第二阶段作战了。

东路军之所以十天之内平定燕山,皆郭药师出卖燕京有功,金主待药师甚厚,给与极大的恩宠,赐其国姓完颜氏,并赐以金牌。降将郭药师“功德圆满”算是成了名符其实的“三姓家奴”了。药师向宗望献计,将宋朝各地虚实全盘托出。他认为宋朝北方精兵均由童贯统领驻于河东,如今被宗翰的西路军所牵制,无暇他顾,若此时南下,河朔空虚,汴京指日可下。

金东路军遂以郭药师为向导,准备打过黄河去,将侵略进行到底。目标开封府,活擒宋徽宗。

对北宋的第一次“斩首”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十二月十四日,这是一个寒冷的冬日。金东路军自涿州倾巢南下,开始了对北宋首都开封的闪击作战。在华北大平原上,由六万余骑组成的金军重甲骑兵集群就像是一片片乌云,夹着风雨,裹着闪电,带着雷鸣,犹如狂风暴雪一般袭向南方。

而首先遭到打击的便是河北三镇了。中山、真定、河间这三座军事重镇,位于河北中部,其分布态势犹如一个正三角形(品字形),其顶端是中山,两个底端便是东面的河间与西面的真定了。在北宋建国相当长的时间里,三镇都属于宋辽边境城市,宋人认为河北三镇乃国之藩篱,无三镇则无法立国。

自宋初以来,历尽一个多世纪的经营,这三座互为犄角的军事堡垒城市,依托边境外围的三关,(瓦桥关、益津关、淤关)被构筑为一个统一的要塞区,它就像是一根楔子牢牢的楔在河北中部。一百七十年来,它承受着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军事压力,三镇防线实际上是赵宋王朝在华北平原上的一道国防生命线。

不过,进入十二世纪以来,这道生命线越发显得脆弱了。说到三镇就不能不提到三关,瓦桥关(今河北雄县境内)、益津关(今河北文安县境内)和淤关(今河北霸县境内),这三个宋朝边关,从名字上看去,都离不开一个“水”字。由于古代黄河在中下游地区,数次泛滥改道,从而在华北中北部低洼地区形成了一大片由河泊塘泺组成的水网地区。中原王朝在这片水网地带,构筑城关,设兵守御,控制水陆交通,号为“平曲水塞”,从而形成了一道阻止游牧民族寇马南下的自然地障,所谓三关由此而来。对于丧失燕云险要的中原王朝来说,这当然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这道水网防线也并非牢不可破,其坚固与否与季节性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其利在于春夏涨水泛滥,而弊在于秋冬枯水冰封。关于这道水网防线,北宋大臣李纲曾经形象的论述道:“河北塘泺东据海,西抵广信(河北徐水以西)、安肃(河北徐水),深不可以涉,浅不可以行舟,所以限隔胡骑,为险固之地。而比年以来,淤泥干涸,不复开浚,官司利于稻田,往往泄去积水,堤防弛坏。”可见北宋末年,由于水源枯竭,连这一道水网防线都已经是形同虚设了。

如果把北宋末年的三关与三镇防线,做一个形象地比喻的话,那么它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一道大门,这道大门当年便不是用铁铸就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那根顶门杠也慢慢的腐朽了。它还可能抵挡些什麽呢?

此时,金东路军一路向南,取直径奔袭开封。十六日通过了四年前的宋辽边界白沟,十八日开始攻打保州与安肃军,遭到军民的顽强抵抗。宗望留下部分兵力围城,金军主力绕保州南下,击溃宋朝援军与隘口;二十一日进围中山,城坚不下。金军折向西南于二十二日攻陷真定;二十四日攻陷庆源(河北赵州);二十六日攻克信德(河北邢台)两天以后,金军进入邯郸。

自十四日从涿州出发以来,金军骑兵集团在广阔的华北大平原上快速向南推进。金军绕过坚城,机动突击,寻隙穿插,边走边打。他们连续作战,用十四天的时间连克四府,向北宋纵深地带推进了近七百里,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入宋朝空虚的腹地。当金军前锋占领邯郸以后,未被攻占的保州、安肃、中山就像苏德战争初期的布列斯特要塞一样,已经被远远的甩到敌后了。英勇不屈的的中山军民,此时仍在坚持战斗,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三年漫长坚守的开始。中山这座英雄的堡垒城市一直坚守到北宋灭亡以后,不过对此时准备渡过黄河的金军而言,它已经失去了任何拦阻的作用了。金东路军主力攻占邯郸以后,宗望命郭药师率两千精骑组成先遣队南下,郭药师兵团用二天的时间疾驰三百里,经汤阴向黎阳(浚州)方向高速穿插。至十二月三十日,骁勇的女真骑士们,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那条黄河了。

宋徽宗这个人,昏而不庸,很有几分“小聪明”。他很清楚二十年来作了多少不得人心的事,以前他统治稳固,春风得意,他不想承认,如今国事糜烂,外敌入侵,为了收拾人心,他不得不承认。统治者的罪己诏,多为权宜之计。他们知道不知道错了?他们早就知道错了!他们能不能改?他们往往改不了! 一旦他们度过危机,就把那份声泪俱下的检讨书,抛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教主道君能下诏罪己,也就算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总比那些“铁锅煮鸭子,肉烂嘴不烂。”死到临头,绝不认错的统治者要强多了!

宋徽宗在痛心疾首一番之后,向人民承诺废弃所有的苛政,裁撤大晟府、行幸局、采石所、都茶场;罢花石纲;遣散朝庭闲散人员,削减宫廷用度以及侍从官;停止都城内外包括道观、宫观在内的大型土木工程。

道君号召全国军民努力报国,天下方镇率兵勤王,捍御边陲。草泽百姓,怀抱异才,可破格使用,才能卓越者,以将相待之。官吏士庶不分出身,可直抒胸臆,各陈直言。当者采用,不当者不加罪。

道君这道姗姗来迟的罪己诏,既是一封检讨书,同时也是一部动员令。其目的是为了笼络人心,整合民力,但是它又能收到什麽效果呢?临抱佛脚,临阵磨枪。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亡羊补牢,又有何用?人民是最务实的,绝非几句甜言蜜语所能收买,当时的老百姓编了一条俏皮话挖苦道“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看来,群众眼睛雪亮,早把这点伎俩看透了!

发布了罪己诏之后,宋徽宗也开始着手军事防御了。由于金军推进迅猛,已经突破了三镇一线,北宋所能凭借的天堑只有那道黄河了。北宋时期的黄河,同我们现在看到的那条黄河有很大的不同。一千年前的黄河,在开封以北的滑州,成V字形,经过大名(宋北京)折向东北,在保州东北(今天津境内)注入渤海湾(沧海)。

而今天的黄河却是在沧州以南,经山东境内注入莱州湾。这一南一北两个出海口,相差数百里。黄河水文条件不佳,在冬季枯水期,中下游宽阔而水浅,泥沙沉积,且加上游有凌汛,航道屡有冰封,不利于巨舟大舰通行。因此,赵宋在黄河沿岸不治水军。自宋真宗澶渊以来,百二十年,没有哪支敌军能够深入到黄河一线。千里黄河除北都大名府外,几乎不设重兵驻防。黄河这道隔绝华北与中原的天堑,如今却成了宋王朝的一道软肋。

在北宋时期,黄河之上有两座著名的黄河